“我20岁就被人拉进了‘全能神’邪教组织,15年来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一心想着如何‘尽本分’,满足‘全能神’,只为得到‘全能神’的保守,结果却失去了青春、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亲人,我怎么这么愚昧啊!”小溪(化名)在认清“全能神”邪教真面目后痛彻心扉,哭着向反邪教志愿者讲述起自己当初沉溺“全能神”邪教的痛苦经历。
迷茫中误入邪教
我叫小溪,今年35岁,从小生长在河南省一个小县城里,父亲是工人,母亲体弱居家,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一家五口生活虽不富裕,但过得其乐融融。
2006年由于没能考上心仪的高中,我向父亲要求再复读一年,未果后,赌气跟同村的姐妹南下广东打工。因为学历太低在找工作和晋升时屡屡碰壁,同时步入适婚年龄,每逢春节回家,总被家人不断催婚,安排各种相亲。我不愿意像父辈一样过着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但继续在外漂泊又能得到什么呢?我陷入了迷惘,找不到未来的方向。就在此时,厂里一名工友过来给我传“福音”,告诉我之所以迷茫,是因为我不知道有“神”的存在,人的一切都是“神”命定的,人只要按“神”的话照做就可以了。一开始我还有警惕心,怕是拉我进传销组织,但她不停地找我谈神迹、谈灾难,播放印度洋海啸,洪水滔天,房屋垮塌,尸体四处漂浮等灾难光碟,告诉我“不追求信‘神’的人都要在这样的灾难中死去,将落入硫磺火湖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类似的话。
正所谓“谎言百遍成真理”,加上自己当时对前途迷茫,听多了看多了这些话语,慢慢地我就信了,并于2007年10月正式加入了“全能神”邪教组织,没想到这竟是长达十五年噩梦的开始。
(图片来自网络)
悲痛中被迫失联
加入了“全能神”组织后,我除了工作之外,一有空闲时间就要参加聚会,跟着姊妹一起唱“神歌”、读“神话”,日子变得异常的忙碌。虽然觉得累,但是想着自己能得到“全能神”的保守也都值了。但事实却与期待相反,等来的却是妈妈意外去世的噩耗。
2008年1月,我匆忙赶回河南老家,看到妈妈躺在棺材里的那一瞬间,我心如刀割,扶着棺材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但我亲爱的妈妈却再也没有给我回应……
没想到丧礼刚结束,就接到“全能神”姊妹的电话,说“‘神’作工时间不多了,不等人了”之类的话,催我赶紧回去。但没能见到妈妈生前最后一面,已经让我内心充满了遗憾与懊悔,看着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父亲,我实在不想再次体验“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感觉,萌生了留家照顾爸爸的想法,便告诉姊妹们我要留在老家,不回去了。姊妹们听闻后轮番给我打电话,不停地用“神话”与所谓的“见证”与我“交通”:“信‘全能神’后离开比从未信过的更遭‘全能神’的厌弃与惩罚”,“你妈就是因为不信‘全能神’,没有‘全能神’的保守才去世的”,“如果你不赶紧回来,那你爸就是阻挡你信‘全能神’的邪灵,‘全能神’就将把他毁灭”……
为了避免“全能神”的惩罚,为了爸爸不被当作邪灵,2008年2月,我不得不含泪告别家乡,回到珠海继续参与“全能神”邪教组织的活动。“教会”的姊妹在聚会时,不断向我灌输“只有多尽本分,才能更多地明白真理,才有‘蒙拯救’的希望”。在她们的教唆下我连工资都没要就离开工厂,开始全职尽本分。“全能神”邪教组织对全职尽本分的信徒有严格的要求,告诉我们为了保守“神”家安全,不能再跟家人朋友联系,之前用的电话卡也要扔掉……刚开始时,我十分想念我的爸爸,曾几次尝试着给他打电话,都被姊妹发现,并责怪我情感太重,既然信“全能神”就要把家人交给“全能神”照看。
就这样,我强压着对家人的思念,为了家人能受到“全能神”的“看顾”,一心一意为“全能神”奉献,遵守所谓的“神”家规矩,从此断绝与家人联系。
殊不知我失联后,父亲兄弟心急如焚,几次南下广东,寻遍了珠三角各市县,甚至于两度报警,只为了能找到我。不曾想这一找就是十五年,而我也被“全能神”邪教精神控制了整整十五年。
沉迷中不敢质疑
因为我对“全能神”邪教组织唯命是从,尽本分卖力,很快就被提拔为“教会”带领,这让我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实际上是邪教利用人对权力欲望的虚荣心对信徒采取的精神控制手段而已,只是我当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担任“教会”带领后,我按“全能神”组织下发的要求,积极“传福音”,拼命拉新人,并在“全能神”邪教组织宣扬“奉献”得越多,得到的“平安”“恩典”越多等歪理作用下,让“教会”的弟兄姊妹多多预备善行,上交“奉献款”,为拓展“福音国度”而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积蓄。“教会”上交奉献款还有规定,需要达到一定的标准,如果某月上交的奉献款太少,上层带领就会来信指责拓展“福音”不力,如果持续不见起色,就会遭到撤换。好几次我因为上交“奉献款”不力受到质问,当时只知道找“神话”来自我对照,自我检讨,从未想过为何自愿上交的“奉献款”一定要一个月比一个月多?更没有想过上交那么多的“奉献款”最后都用来干什么了?直到反邪教志愿者给我深入分析后,我才明白所有上交的“奉献款”最终都被转移到境外,供头目赵维山与所谓的“女基督”杨向斌享用,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敛财目的。
记得2013年的一天,接到上层的指令让我搬去与一个负责保管“神”家钱财的姐妹一起,要求我与她同住同吃同睡同行,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尽管当时的我不明白上层为何要这样安排,但“全能神”一直强调要“顺服神的安排、满足神的心意”,习惯了听命行事的我就一步不离地跟着这姊妹,陪她一同去各“教会”收“奉献款”,回家保管,然后再盯着她一分不剩地把所保管的“奉献款”交到指定的保管家手里……现在我才明白上层是安排我去监视她,提防她偷吃“神”家钱财。可悲的是那姊妹如我一样自以为得到邪教组织重用,不惜一再写保证书、发毒誓,全心全意去为“全能神”邪教组织骗钱敛财奉献全人、尽本分甚至于卖命,换来的却是监视与提防。
惊惧中不敢脱离
2020年初,我担任某牧区功能组负责人,因为海外需要的题材文章和视频稿件量大时间紧,为了尽好本分,那段时间我不断地去下级“教会”审稿改稿。有一次我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第三天早上因为太困,想着闭眼休息一下,没曾想就睡到了中午。我连饭都没有顾上吃,又赶到另一聚会点工作。但就这小事,却一再遭到上级的“修理对付”,她们不但不听我任何辩解,将我定罪为“打岔搅扰”“教会”生活,把我从功能组负责人撤换到一个“教会”任职,甚至要求我一边上夜班一边为“教会”尽本分。这让我很受伤,多年来一心一意为“神”作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之后我也没有了以前的积极性,也不想去聚会了。
“教会”的姊妹得知后,天天找我“交通”,要求我继续尽本分,还特意拿我某天下夜班曾被一名醉酒者跟踪的事对我说:“不信‘神’就没有‘神’的保守,不继续为‘神’尽本分就会临到撒旦的迫害。”这让本来就惊魂未定的我更加恐惧,害怕真的会不断遭遇类似的或者更坏的情形。
于是,在她们不断交流“神话”、举例子、读“见证”文章的轮番轰炸下,我再一次打起精神去为“神”继续尽本分,重复着被要求被修理、被提拔又被撤换的信“神”生活。
我总感觉信“神”很累很苦,但当时迷在其中的我只敢归咎为自己不够积极才导致的结果,只盼着能尽快通过“神”的熬炼,早日拿到“国度时代”的入门券,从来不敢对“全能神”邪教组织有任何质疑,更不敢脱离“全能神”邪教组织。
直到我因为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被逮捕,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帮扶下我逐渐认清了“全能神”组织的邪教本质,才明白“全能神”邪教通过宣扬歪理邪说和恐吓信徒,进行严格的精神控制,以驱使他们充当“全能神”邪教的傀儡,为其骗钱敛财而卖命。
现在我希望通过讲述自身的经历,能帮助更多的人认识到“全能神”邪教精神控制的危害,以免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