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河北邢台地区的一个村里,我四姨叫张彩凤,今年67岁,曾经是村里的乡村卫生员,四姨夫在县里的化肥厂工作,大表哥和三表哥也在县里工作,二表哥在村里办了自己的服装加工厂,而且都已结婚生子,一家人的生活在村里属于中上水平,村里人很是羡慕。
1999年,我四姨在村里一些人的鼓动下练起了法轮功。从此以后,她每天凌晨3点起床,先站着练功一小时,然后再坐着练功一小时,为了及时起床和按时间要求练功,她每天晚上都要定好闹钟,分别在凌晨3点、4点、5点各叫响一次,大表哥和三表哥在县里住,只有二表哥一家三口和他们在一起里住,因此,二表哥一家人和四姨夫每天就在这一次次的闹钟铃声中被惊醒,四姨夫更是深受其害,睡眠越来越差,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两个人常常为这个争吵,二表哥一家人也是口生怨言,后来直接搬出去住了。另外两个表哥原来经常回来,后来也是受不了他们的争吵和闹钟的惊吓也都不太愿意回来了。可怜四姨夫不能搬走,每天忍受着闹钟惊扰,睡不上一个安稳觉,上完班还要打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十年没有红过脸的老两口,因为法轮功反倒开始常常吵架,眼见得四姨夫苍老了很多,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以前。
自从四姨练了法轮功后,开销变得大了起来,她的那些“功友”们经常让四姨买一些小册子,还时常要交一些说不清什么名头的费用,四姨平常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但交这些钱时积极又主动,手里有点钱都买了李洪志的画像、小册子、录音带了。为此,四姨夫开始控制她手里的钱,不再把家里的钱交给她管,三个孩子孝敬他们的钱也不再给四姨了,而是直接交给四姨夫,四姨因为这事常常和四姨夫吵架。
2001年的一天,四姨和村里的那些“功友”们坐一辆机动三轮车去临村集会,车在路边的一条水沟旁翻了,当时四姨左脸血肉模糊,左半边身子不能动了。四姨夫和三个表哥听到消息立即赶过去把她送到了县医院,因伤势严重,县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又立即转到了石家庄医院,经过治疗,命是保住了,可左眼还是失明了,左脸也凹了进去,右脸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四姨夫和表哥表嫂们轮流在医院护理了三个多月,四姨才出院回家休养。一年后,身体才能慢慢挪动了,但是基本成了一个废人,身边每天得有人看护,四姨夫为了照顾四姨提前办了退休,后来,四姨出现了一些并发症,又去北京的医院看了两次,经过这一折腾,不仅花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而且还借了好多外债,三个表嫂更是怨声载道,对四姨非常不满,本来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搞的愁云笼罩,互相指责埋怨。
事情发生后,亲戚朋友纷纷来劝四姨不要再信什么“法轮功”了,把她害成今天这样,可四姨说是她命中本有此劫难,因为师父的保佑,她才没送了命。四姨夫和三个表哥哭笑不得,他们劝导四姨:“就是因为你去参加法轮功的集会,自己才变成了残疾人,家里给你求医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法轮功不是助人,是在害人呀!”可是四姨闭着眼晴,盘着腿儿,任大家怎么说,她就是一言不发,而且嘴里还念念叨叨,家人的话好像根本就没听进去。此后,四姨练功更认真了,自已不方便去参加集会,就把那些功友招到家里来,一起练功、讲法。四姨夫每天苦不堪言,常看见他一个人闷闷的。
2011,四姨夫查出癌症,医生说,长期心情郁闷,生活不规律,缺少睡眠就容易得这个病。三个表哥带着四姨夫四处求医,虽然进行积极治疗,但是去年秋天,四姨夫还是因为癌症去世了,三个表哥悲痛不已。一辈子对四姨呵护有加的老伴永远离开了这个家。
家里孤零零的只剩下了四姨一个人,眼看着四姨日渐消瘦,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三个表哥心痛不已。他们觉得这是对四姨做思想工作的最好时机,于是找来“法轮功”受害者陈果母女的后期采访视频,播放给她看,还经常拿出四姨夫去世前专门写给四姨的话念给她听:“法轮功是害人的,不仅害了你,也害了我,更害了我们一家人,希望我走以后,你能觉醒,从法轮功的深渊中走出来,好好生活,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每每听到这段话,四姨总是低头不语,泪流满面。
一天,四姨把三个表哥招到一起,对他们说:“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法轮功即没有保佑了我,也没有保佑了你们的父亲,在他生病期间,我那么虔诚地天天祈祷,你们的父亲还是受了那么多痛苦,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我已经越来越怀疑法轮功了,就因为我练了法轮功,每天搞的他睡不好,吃不好,我还天天和他吵架,我现在真后悔。以后我再也不信什么法轮功了,好好生活,否则你们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听到这些,几个表哥真是开心不已,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二表哥立刻张罗着搬了回来,方便照顾四姨。
今年我回老家再次见到了四姨,她每天在家做做简单的家务,养养鸡鸭,竟然比前些年胖了好多,脸色也红润了,欢声笑语又回到了四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