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卉,家住四川省南充市嘉陵区移山乡索家沟村。我的母亲叫任福香,今年64岁,没上过一天学,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1979年结婚,陆续生了大哥、二哥和我三兄妹。父母婚后不到10年,父亲因病去世,养家的担子全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肩上。
父亲刚去世的时候,为了抚养我们三兄妹,母亲通过熟人介绍,要么在附近的烧砖厂背砖,要么就到临近村子给修新房的人家做杂工。我们兄妹也慢慢学着做饭、洗碗、喂猪以及割猪草等,虽然过得很艰苦,但是母亲还是觉得很安慰。父亲去世后,虽然常受到不公平对待,作为孤儿寡母的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但看着我们兄妹健康长大,全家无灾无难,母亲也很知足。
为求子女平安,误入“门徒会”
1993年,母亲在临近村子做工,认识了一位姓何的阿姨。何姨老家住在塔子山村,前夫因为在石厂被炸药开山时飞出的流石击中去世了,她现在改嫁给一个建筑工人,为改善生活状况,和丈夫一起在村上帮人家修房子挣钱。相似的经历,很快拉近了母亲与何姨的距离,两人迅速亲如姐妹,经常在一起拉家常诉苦闷。何姨经常和母亲说,她现在相信“基督教”,信“基督教”是为了赎罪,她前夫的去世就是因为不信教,而受到“神”的处罚,还说“信‘基督’不但可以消灾避难,还可以进天国,不信的人将受到惩罚,下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姨前夫的经历、自己的遭遇,以及护犊之心,母亲很快就相信了何姨的话,也就跟着信“基督”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其实是打着基督教旗号的“门徒会”邪教组织。
听信邪说,痛失大哥
因为家境贫寒,大哥早早就到外地打工。1998年,母亲得知大哥身体不适,肚子一直发胀和疼痛,就劝大哥回家,说有办法治病。大哥回来后,二伯劝母亲带大哥去大医院好好检查身体,母亲听了很不高兴,怪二伯明知我们家里没钱故意说风凉话。
母亲没有带大哥去医院检查,而是带着他去找她的教友,让他们帮忙向“基督”祷告、祈求“神”的保佑。半年时间过去了,大哥身体好像真的好了,不如之前疼痛。母亲很高兴,逢人就常念叨“‘基督’真显灵了,看来人只要诚心向神祷告,‘基督’就会保佑你的家人健康,逢凶化吉!”
1999年春节后,为了改善家里状况供我读书,大哥决定再次外出打工。可是就在外出前一天夜里,大哥在床上痛得直叫唤。邻居听见,就叫母亲赶紧把大哥送去医院看看,母亲不但不同意还把他们全都赶走了,自己在家跪着向“神”祷告,祈求“基督”显灵。天亮后,二伯不顾母亲的阻拦,强行把大哥送到医院,医院的检查结果是癌症晚期。得知检查结果后,亲戚安排大哥住院,母亲不但不道谢,还说他们这是在害大哥,说什么大哥如果不听她的劝告,非要违背“基督”的旨意去住院,会受到“基督”的惩罚。虽然大哥在医院得到了较好的治疗,但是因为病情拖延太久,已病入膏肓,大哥还是在一个半月后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执迷不悟,母亲疯癫
大哥离世后,母亲经常以泪洗面,我们以为母亲不再信奉“基督会”了。可是母亲外出一趟回来后,不但又开始祷告,还说就是因为我们不听她的话,背叛了“基督”,所以她才受到“基督”的惩罚,死神才会带走了她心爱的大儿子。
自此以后,母亲每天出去“传福音”,不再侍弄家里的土地,也不再出去找零活挣钱,有时甚至连家也不回,即使在家也是每日不停祷告。每当有人劝说,母亲就说这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行,向“基督”忏悔自己的罪过。
看着母亲这样的情况,为了养家、供我读书,二哥也不得不辍学外出务工。哪知祸不单行,在外打工的二哥不小心从3楼摔了下来。母亲赶紧找人把病床上的二哥接回了老家,但依旧拒绝带他去医院。
看着床上不断呻吟的二哥、执迷不悟的母亲和还在读高中的我,二伯找来乡里领导,希望帮帮这个风雨飘零的家。乡政府马上找人把二哥送去医院治疗,反邪教志愿者给母亲作心理疏导。
志愿者帮母亲分析真正的基督教和母亲口中所谓的“基督教”的区别,指出母亲信仰的并非真正的基督教,而是“门徒会”,是一种邪教组织,并就“门徒会”的传播途径、本质和危害给母亲做了详细的讲解。志愿者告诉母亲,如果大哥的病能够早点去医院医治的话,可能结果就不是那样的。经过志愿者多次心理疏导,母亲逐渐认清了“门徒会”的本质。
然而,看着这个破败不堪的家、想起去世的大哥以及还在医院治疗的二哥,母亲自责不已、痛苦万分,加上之前受邪教的精神控制之深,母亲最终患上精神分裂症,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回想起这一切,我恨“门徒会”,恨一切邪教组织,让一个原本幸福的家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变成了一个空壳。我相信母亲还在世,希望她能够早日回家,我和二哥都在家等着他,等着和她团圆,用余下的时日爱她、孝顺她。我更希望仍然深陷邪教迷途中的人们能够早日醒悟,不要像我一样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