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光眼肯定是师父考验我,现在是考验面前见真性的时候。我决定不做手术,不顾医生的劝告,急匆匆离开了医院。回家的路上,我趁老伴没注意,把医生开的药全部丢进了路旁的垃圾箱里。
我叫刘传华,男,今年63岁,是广东省始兴县一个从业40多年的老裁缝。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女孝顺、子孙满堂,凭着一手过硬的裁缝技艺,经营的小店生意一向很好,而且还培养了30多个徒弟。但自从我开始习练“法轮功”后,幸福的大家庭被我害苦了,我不仅把裁缝店生意推给了不懂裁缝技能的儿子、儿媳,还不肯再去店里做技术指导和帮忙,致使小店经营不善被迫转行,家庭收入一落千丈,家庭矛盾重重。更可怕的是,由于痴迷练功用眼过度,我的眼睛视力越来越差,又因相信“法轮功”邪说长期拒医拒药,耽误了手术的最佳时间,我差点再也看不见东西。
初遇“法轮功”
1999年7月的一天,我一早来到始兴县儿童公园晨练,看到一名中年妇女在草地上打坐练功,我觉得好奇,就在她旁边站着观看了一会儿。
那妇女见我好奇,就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这位大哥,我刚才练的是“法轮功”,是宇宙大法,全国有好多人在学。如果想学,我们免费教功。我姓马,在丝绸公司上班。”
听她这么热心介绍,我决定试一试。然后,这位马阿姨就把“法轮功”的5套功法一一演练给我看。不久,我看见陆陆续续赶来了几十人,他们在一个高大的老年男子带领下集体练功。马阿姨告诉我说那是县辅导站朱副站长,想介绍给我认识。由于初次见面并不熟悉,我找借口推托了。
随后几天,我每天早上准时来到公园晨练,在那位马阿姨的教习下,逐渐学会了“法轮功”的一些功法动作。7月22日,我依然定时赶到公园锻炼,却见不着练功的人群了,我向别人打听,得知“法轮功”在这一天被国家依法取缔了。我不是很相信,赶紧回家打开电视看新闻,才知道这消息原来是真的。当时由于生意很忙,我也没做多想,渐渐就把习练“法轮功”之事淡忘了。
2006年初,我因牙痛找到了县城的一家牙科诊所看病,发现坐诊的医生好面熟,慢慢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前几年在公园教人习练“法轮功”的“法轮功”辅导站副站长,于是我主动跟他提起当年在公园见过他带头练功之事。相互介绍后,他告诉我他叫朱大龙。
朱大龙问我:“你现在还有没有练功了?”
我告诉他:“自被取缔以后,我就没有接触过“法轮功”了。”
他对我说:“你这样真是错了,“法轮功”能祛病健身。圣王已来世,错过悔断肠。”
由于年龄相当,又聊得来,他偷偷地向我介绍“法轮功”的好处,并送给我一本《转法轮》和练功光盘、音乐带。我当时有腰痛,身体不是很好,为了能够祛病健身,回到家后我悄悄地把带回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并在家里打坐习练“法轮功”。
练了一段时间后,我感觉身心似乎有了好转。后来,我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偷偷去朱大龙的诊所,找他交流练功心得体会。在修练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就沉迷进去了,甚至想到通过练功成仙成佛。
迷邪变性情
习练“法轮功”前,我的裁缝生意一直很好,我通过勤劳的双手打拼,建立了一个幸福而温暖的大家庭。但自从我学了“法轮功”后,受“法轮功”的思想诱导,原本性格温和、脾气很好的我渐渐变得非常自私和无情。我天天把自己封闭在家里看书练功,一心只想着提高层次,对家庭的所有事务都不管不问,连裁缝店的生意也推给不懂裁缝技能的儿子、儿媳经营,也不管不问不教他们技能。有很多老顾客慕名而来找我订制衣服,我都毫不客气一一推辞,不再帮人裁剪、制作衣服,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将所有的客户都得罪了。儿子、儿媳苦苦经营着裁缝生意,但是由于不懂裁缝技能,只好哭着求我到店里帮忙,求我每天抽一点点时间到店里指导他们裁剪,即使是这样合情合理的请求,我都根本不理会。因为我那时心里已经装着李洪志说过的话,“这辈子子女是前世的安排,并不是真正的子女”。不是自己的自然就不管了。
由于我习练“法轮功”后性情突变,辛辛苦苦经营了40多年的裁缝店生意渐渐走向衰落,不到一年时间就被迫转行经营,堆积了价值10多万元的布料也无法处理,可是我那时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儿子、儿媳多次劝说我不要痴迷“法轮功”,我却嘲笑他们这些常人不懂“大法”的奥妙。沉迷进“法轮功”后,亲情被我一点一点撕破,父子之情基本被我断绝。
那时我的老伴因患“三高”,每月光吃药花费就100多元。见她身体不好,我就想强迫她一起练,可她对“法轮功”没有兴趣,只是坚持去跳广场舞。
我对老伴说:“你跳广场舞没有用,你看你跳来跳去,还不是有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每个月都要花钱买药吃,还不如跟我一起学法练功。”
老伴拒绝我:“我才不学你的“法轮功”,偷偷摸摸、古古怪怪的,我们姐妹们一起跳广场舞有说有笑的,开心又热闹。”
老伴坚持不学“法轮功”,我心中很恼火。当时按照李洪志说的“不二法门,以法为师”,我霸道地待在家里打坐练功,不看电视、新闻,也不准老伴看,为此我几乎天天和老伴吵架,原本和睦的家庭气氛被我练功打破了。
荒唐讲“真相”
那时候,我接触了一些“法轮功”资料,看了之后感觉很震憾,误以为那些资料所说的事都是真实的,特别是“法轮功”造谣的《苏家屯活摘器官事件》令我对政府产生了不满情绪。按照李洪志所讲的做好“三件事”要求,我每天除了用大量的时间习练“法轮功”外,还按其所讲的四个正点“发正念”,并想办法出去讲“真相”。
2006年10月的一天下午,我拿着一份“法轮功”宣扬的“天安门自焚事件”资料,去我的小学同学周华生家讲“真相”,正好我同学不在家,我就把这份资料给了他老婆。
第二天,周华生特意找到我,把资料甩到我面前,生气地说:““法轮功”已经被国家取缔很久了,你还这样搞,真是荒唐。这种明显造假的资料我不想看,也不能要。作为老同学,我奉劝你不要相信“法轮功”的歪理邪说了,更不要去习练“法轮功”了。你若参加“法轮功”的活动,那可是违法犯罪的。”
我不服气地替“法轮功”狡辩:“你是个教书的,你当然认为国家政策好。我们“法轮功”弘传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可是以真善忍为标准做好人,这有什么错?李洪志传的是宇宙大法,他是法轮圣王下世来度人的。”
听我狡辩完后,周华生冷静地对我说:“你这样沉迷下去迟早会走上犯罪道路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清醒过来脱离“法轮功”,不要再去搞事了。你有那么好的裁缝技能,你不发挥自己的特长多去赚几个钱为将来养老,反而想着做这些违法又没意义的事,我看你的智商还不如一个3岁小孩。快点醒醒吧,不然以后后悔莫及。”
周华生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可我心里还是不服气,认为是他误解了“法轮功”,根本就不懂“法轮功”的好。
2007年元旦,我的徒弟刘明带着礼物到我家看望我。茶水还没烧好,我就递给他一份“法轮功”宣传资料和两张“护身符”,并迫不及待地跟他讲起“真相”来。
我告诉刘明:“修练“法轮功”有祛病健身、消灾免难等诸多好处,你回去后好好看看这份资料,想学的话随时跟我学。”
刘明听了我的宣传后用很困惑的眼神看着我,质疑地对我说:““法轮功”已经被国家取缔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法轮功”所宣扬的资料都不可信,那些所谓神迹和特异功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所以我不愿意习练,也绝对不会去接触“法轮功”。”
刘明临走时,我那些向他宣扬的资料,他一份都没有要。见两次讲“真相”都碰壁了,我有点心灰意冷,此后再也没向他人讲过“真相”。
拒医酿苦果
在修练过程中,我被《转法轮》所描述的“真修的弟子不会有病,不用吃药”“地狱除名”“消灾免难”等幻象吸引住了,于是更加痴迷“法轮功”,每天用在看书、看“法轮功”光盘和练功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几个月之后,我发现我的视力大不如前,眼睛看《转法轮》和光盘资料都有些模糊了,我就想是不是师父在考验我,我还要加强习练。此后我把闹钟从凌晨5点响调到4点,每天凌晨4点按时起床练功,并准点“发正念”,想要托师父的“法身”,让我的身体好起来。可是我越努力学身体就越差,越“发正念”我的眼睛就越蒙眬。
后来老伴发现我的眼睛有问题,见我看东西老是模模糊糊的,交代我找的东西总是找不着,就叫我去医院检查。而我认为自己没有病,因为李洪志说过“大法弟子”是不会有病的,有他的“法身”保护着呢,所以固执着不肯去。老伴见说我不听,就把儿女们都叫了回来,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大家。大家听了她的话后认为我很不理性,轮流劝说我去医院检查,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没有病,并把他们都轰了出去,气得老伴和女儿当场痛哭。
女儿说服不了我,只好去找我三弟传辉求助。
三弟是个中学教师,他对我说:““法轮功”是邪教,已经被取缔很久了,你还相信它干什么?你这样是很危险的,你快去把眼睛治好,好好做生意照顾好家庭,你忘记父亲是因为青光眼成了瞎子的吗?”
我对三弟说:“我与父亲不同,他是常人,我是大法弟子,我学的是宇宙大法,现在走在成神的路上,我有师父李洪志的法身保护,不会和父亲一样瞎眼的。”
三弟毫不客气地对我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父亲有过这样的教训,你还执迷不悟,你再不去治好你的眼睛,将来眼瞎了连门都出不了,只能待在家里摸爬滚打。”
听到三弟说得这么严重,我很不耐烦地回应他:“我不会有事的,我的师父说马上就法正人间了,到时候你们就会看到我圆满成神!”
弟弟、妹妹们得知了我的事,都陆陆续续赶过来劝我去看病。早已远嫁他乡的大妹敬群和小妹丽群,专程为此事分别从潮州和佛山赶回始兴娘家,哭着求我别练“法轮功”,快去医院检查看看。可我就是顽固不化,拒绝了他们的所有劝说。之后,他们再来劝我,我就会恼火地将他们痛骂一顿。由此严重伤害了弟妹们的好心,此后弟妹们几乎与我断绝了来往。深陷“法轮功”的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更不敢去想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法轮功”的毒害造成的。
到了2007年2月,在修练这条路上越走越“精进”的我,这时却再也看不清脚下的路,出门经常磕磕碰碰,有时还摔跤摔得鼻青脸肿。尽管老是摔跤,可我不敢往生病那方面去想,总是想着这是不是师父对我的心性进行考验呢?如果是师父考验我,那我就更要坚定信念修下去。
老伴见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天天担心得睡不着觉,三番五次哭着求我到医院检查。我很厌烦她哭哭啼啼、啰啰唆唆的做法,但又实在执拗不过,一周后便在她的陪同下来到了韶关市粤北医院,经过眼科专家的详细检查,诊断结果是青光眼晚期,医生要我赶快住院做手术。我心想这个青光眼肯定是师父考验我,现在是考验面前见真性的时候,我决定不做手术,不顾医生的劝告,急匆匆离开了医院。回家的路上,我趁老伴没注意,把医生开的药全部扔进了路旁的垃圾箱里。
回到家后,见我不听医生劝告,还故意把医生开的药都扔了,老伴越想越生气,把儿女们都叫了回家,当着我的面数落我的不是,交代儿女们赶快强行带我去做手术。
2007年3月底,女儿怕我不“听话”,怕我不肯去医院或中途偷偷溜掉,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全程陪同我到粤北医院。我很不情愿她们这样做,认为自己是“迫不得已”,一路上埋怨她们浪费时间浪费钱,还说哪个医生不是为了钱,把没毛病说成有毛病,把小问题说成大问题,说医生的话不可信。这一次,女儿不管我怎么啰啰唆唆,执意要陪我到医院检查治疗。
到医院后,眼科医生又一次对我的双眼做详细检查,并根据检查报告告诉我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再晚来10天眼睛可能就失明了。那次视力检查左眼是0.15,右眼是0.1,就算当时做手术,也只能挽救最后一点点视力。在家人的强烈要求和监督下,我不得已在3月26日接受了眼科手术。手术后眼睛总算保住了,可我却把治愈眼睛的功劳记在了李洪志的名下,坚定地认为是他的“法身”保护了我,期待在他的保护下能恢复视力。
手术后我回到家休养,按照李洪志的“业力”论,我认为自己的青光眼不是病,当然还是不肯吃药,老伴天天劝说我都没有用,我把药偷偷拿进厕所冲掉了。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的视力依然很弱,只能看清3米内的人脸。我每天用大量的时间读李洪志的“经文”,“发正念”,希望奇迹能发生。
3个月后到医院复查,医生告诉我:“青光眼疾病要早预防、早治疗,手术要越早做越好,你属于青光眼晚期手术,由于你耽误了做手术的最佳时间,又不配合吃药,所以术后恢复效果并不理想,目前只能保住你0.1的视力,而且可能伴有其他后遗症。”
听了医生的结论,我顿时目瞪口呆,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李洪志对我的“法身”保护去哪儿了呢?
迟来的醒悟
我很“精进”地修练“法轮功”,可是李洪志并没有给我带来益处。在女儿的强烈要求下,我在医院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除了青光眼外,我还患有高血压和静脉曲张,特别是高血压指标达到了高压210 mmHg、低压100 mmHg以上,难怪那段时间我老是头晕眼花,身体状态那么差。我百思不得其解,李洪志给弟子的承诺怎么一样都没有兑现呢?
后来我在医生、三弟、反邪教志愿者等人的反复教导下,渐渐醒悟过来。现在,我清醒地认识到《转法轮》就是一部恶法,认识到李洪志所传的“法轮功”根本就是假佛法,是害人功,明白了李洪志及其“法轮功”通过造假、造谣等种种恶劣手段欺骗、恐吓、诱惑控制“法轮功”学员,达到为其所用、为其卖命等目的。
如今,每当想起过去为“法轮功”所做的蠢事,我真是愧疚万分,后悔不已。我是既可悲又可恨,可悲的是“法轮功”害我差点瞎了眼,我还执迷不悟,认贼作父,感恩李洪志这个恶魔;可恨的是我因为痴迷“法轮功”扭曲了人性,伤害了所有的亲人,给他们造成了无尽的痛苦和烦恼,自己也因练功不肯看病,耽误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机,落下了青光眼后遗症。
(文章节选自《36名邪教亲历者实录》)
《36名邪教亲历者实录》是由广东省委政法委牵头,广东省社科联、省反邪教协会协调省监狱管理局、省戒毒管理局等单位编写的首部以详实丰富案例为主的反邪教警示教育书籍。广东省委领导林少春同志为该书作序。此书是广东省35名反邪教工作人员和志愿者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和心血,从近万个邪教人员受害案例中筛选了几百个有代表性、有说服力的案例,经过反复集体讨论,又从中挑选了100个案例进行深入走访,在征得当事人同意后,精选并编写了36个案例,加上专家深入点评和近半年时间的编辑整理后最终形成。该书已列入广东省“七五”普法读物,由南方日版出版社出版,目前已发行5万册,免费发放省内各地各部门,供宣传学习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