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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还能等你回来吗

2021-07-14 09:09 来源: 反邪教之窗

岁暮的清晨,一位头发花白老人缓缓打开自家的门,淡漠地坐着,目光深陷,仿佛在回忆的漩涡之中挣扎。“你会回来的吧?”老人家总是心里默念着,眼中似乎带着希冀,脸上却总是憔悴。

等待到了黄昏,目光中盼望的亲人还是没有出现,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屋,又是一声叹息。

陈伯思念的人是他的妻子王姨,夫妻俩同是广东省广州市黄埔区人。二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是乡间一对极为平常的耕食夫妻,平日的吃穿用度,都倚着家中的几亩田地,闲暇时候也偶尔揽些粗活或者出外做做散工。两口子不计烦劳,凭着勤快的手脚尽量帮补家用。虽然俗语有云“贫贱夫妻百事哀”,但在陈伯和王姨身上并不适用,夫妻俩婚后很少有争执,加上儿女乖巧懂事,曾让一众乡邻都企羡不已——起码九年前还是如此。

古人常说“造化弄人”,语极平常,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背后的凄凉与绝望。   

愚昧无知  误入“全能神”

就在儿女长大,能出外谋生为家分忧后不久,一家人的生活却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彻底改变。2012年5月中旬,一个自称小刘的40岁左右的女人来到这个家,她说“全能神”与王姨有缘,她是靠“神”的指引才找到的王姨,还说投入“全能神”的怀抱,可以让人摆脱一切灾害,从此将有享之不尽的福报。一开始王姨并不相信“全能神”,故意说不认识字,而小刘表示愿意慢慢教。随后的日子里,小刘每天都到她家,教她念“全能神”的书籍和唱“全能神”的歌,她向王姨传了很多有关“全能神”的教义,还赠送了《话在肉身显现》《跟随羔羊唱新歌》《基督与教会工人的座谈纪要》三本书。渐渐地,原本毫无书味的王姨家中赫然出现了几十本关于“全能神”的刊物和数张光碟,像《“全能神”你真好》《东方发出的闪电》等等。起初,陈伯还不以为意,以为王姨就跟别人吃斋念佛、焚香诵经一样,不过是念几句“阿弥陀佛”,祈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妄想拉人“成神”不知已变“瘟神”

但陈伯渐渐地发现,事情的发展与他的想象严重偏离。妻子隔三岔五地离家外出,而且一跑就是一天,经常整宿不归。王姨“入邪”之后,也曾几次三番地劝说陈伯一同加入“全能神”,并滔滔不绝地历数“全能神”的“神迹”。陈伯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对于神佛这类虚无缥缈的事物,虽说不反对,但也不尊崇。对于王姨日渐狂热的言行,陈伯出于家庭生活的考虑,一向听之任之,有时也会好心反劝几句,但迎来的只有冷冷的白眼,还夹杂着不干不净的话语。后来,王姨见无法打动陈伯,便放弃了劝化自己的“愚昧”丈夫,转而向周边邻里传“福音”。左邻右舍都怕了,都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就算远远地望见,也像遇到“瘟神”一样躲之不及。像放弃陈伯一样,王姨也果断放弃了周围这帮冥顽不灵的“愚民”。在王姨的心中,或许只有“全能神”才能理解和眷顾她,而且在“神”的指引下,自己自有志同道合的“教友”在,不必为了区区乡愚而浪费时间、白费唇舌。 

沉迷“福音”险害家人 不辞而别今难寻

自以为想通一切的王姨变本加厉地把时间、精力投入到“全能神”活动中,沉迷于“全能神”书籍、“全能神”光碟以及一切有关于“全能神”的东西,甚至将家中的所有积蓄包括儿女寄来的赡养款全部充作“奉献款”交给“全能神”邪教组织。陈伯得知也没其他法子,只好把外出打工的儿女都叫回家中,一起想想办法,试图唤醒迷途的老伴儿。

思前想后,他们决定先偷偷地把家里所有关于“全能神”的东西都毁掉,把书籍烧了,把光碟砸碎,以绝后患。就连那台相伴十年,承载家人许多欢乐的VCD机也当成废品卖掉。王姨回来后,发了疯似的找这些“精神食粮”,气急败坏之下,不仅破口大骂,甚至动手打人。陈伯由于上了年纪,制不住妻子的胡闹,突然被猛力地甩开,整个身体狠狠地倒向灶沿尖锐的棱角上,瞬间瘫倒在地,疼得爬不起来。妻子见状,并不上前搀扶,只是冷冷地哂笑了一声“活该”,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跑去。孩子们不知所措,呆了半晌,听到老父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才回过神来,叫上邻居赶忙把父亲送去医院。女儿一边护送父亲,一边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身上还有些余颤。虽然听说过母亲的反常,也有些许心理准备,但仍然无法从心底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就想不明白,原本美满的一家人,怎么会转眼间就反目成仇?此刻,内心充满忐忑,同时更想厉声质问自己的母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血浓于水的亲情,竟丝毫比不上那子虚乌有的神明?

这些恐怕再也不能得到任何答案,因为王姨从此便消失众人的视线中,再无音讯。   

换回爱人落下病根  至今妻难寻

陈伯家中存款已让王姨奉献给“全能神”,为了不给这个家再添负担,陈伯在村里卫生站简单治疗后便回家。时间长了陈伯落下了腿疾,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得知情况,女儿辞去工作照顾家里的老父亲,而儿子成了这个家唯一的支柱。陈伯痛心妻子离去,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因心爱妻子便让儿女不要再责怪自己的母亲,认为总有一天她会幡然醒悟,回到这个家来的。儿女开始难免有点不情愿,不过为了抚平老人家的心绪,还是勉强应承了下来。后来,陈伯的身体稍稍恢复,女儿也找到了新的工作。可怜陈伯一有机会都会四处打听王姨的下落,但找到的总是似是而非的线索。

如今,九年过去了,王姨的消息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踪迹。陈伯心有不甘地心里默念:我已然风中残烛了,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