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春季,我和妻子在永丰镇永丰中学巷口做小生意。学校门前是大操场,学生早操结束后,就成了成人的地盘,男男女女在那儿练气功。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掀起一股气功热,人体特异功能热,在城镇操场、广场每天都有几拨人在那儿伸胳膊绕腿,很虔诚的在领队带领下练着气功,其热度和今天的广场舞有得一拼。
按说,健康的气功就是健身的一种运动,练气功可以祛病健身是正常的。可万事物极必反,就是任何一种事,把它发展到它所不能承受的极限就会出乱子,就会向反方向发展。比如气功,因为从上到下的推波助澜,已经失去了它的本真,向神秘和诡异发展。这时候,就出现了投机取巧之徒(自己把自己打扮成“世外高人”),利用人们对气功知识的缺失,对气功热的随波逐流来利用气功发财,到最后利用气功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洪志之流就是这方面的代表。
话扯远了。说一说我和法轮功的一段孽缘。我是一个喜欢晨练的人。每天早上,妻子还在睡梦中,我已经起床跑步。也就在那时候,我在操场锻炼时迷上了气功锻炼。先是练香功,后来买了一本《三三九乘元功》的书,按图索骥,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幻想着打通任督二脉成一代大师。可惜的是,虽早出晚归,盘腿打坐终没有功夫精进。就在这个时候,我原来中学的一位老师的爱人(女,在区辅导组工作)找到我,给我一本书《中国法轮功》,说,你喜欢练功,就看看这本书。这才是目前中国最好的气功。我喜欢看书,也喜欢自学,得到这本书后如获至宝,边看边练。过了几天,那位女老师来找我,和我沟通看书的体会,练功的效果。她说,法轮功在镇上有辅导点,你这么聪明的人,悟性又高,来辅导班吧。也可以带着大家一起练,再说,练气功是一种不用资本投入、又可以名利双收,很快成名致富的好行当。成名致富的心思谁都有,听这位老师这样一说,虽没有封官,但“带着练”和“成名致富”对我也是个极大的诱惑。从此我就加入了法轮功辅导班学习法轮功,也带着十几个人练法轮功。在辅导班里知道了法轮功大师是李洪志,和张宏堡、狄玉明等一样都是出山的大师,是世外高人。加入了辅导班,自然要买法轮功的书,杂志、光盘。
法轮功以祛病健身为饵,以真、善、忍为幌子,鼓吹修炼法轮功不仅自己祛病健身,还可以“发功治病”惠及亲友。我在练了一段时间后,认为自己可以发外气,也可以像师父一样给人“发功治病”挣钱,就把自己的小生意扔给妻子,没黑没明地练习法轮功。那年秋天,我见到了到我隔壁看病的李大爷。他应该是中风后遗症,走路不稳,需要老伴寸步不离地搀扶着。我在辅导班看到师傅“发功治病”的录像,就幻想着我也可以给人发功治病挣钱。有一天就专门上门去找了李大爷,给李大爷和李家奶奶说了法轮功治病的事。我说,包治百病,看不好不要钱。把两位老人接到我住的房子开始吸气吐气,运气给老人打通穴位。折腾了半天,问老人有感觉没有?老人摇头,大概是看到我力也出了,神也费了,老人说有一点点感觉。我说啥感觉,回答麻麻的。走时老人给我30元,我推来推去不接,老人说就当我给孩子的,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此后老人再没有来。我接他也不来。说身体不适合。
1995年春节,我和妻子去安康丈人家。妻子的大哥也是脑梗后遗症。整天啥也做不了,就是在门前屋后转。所幸见了我还能认识。我见到他,又开始吹嘘法轮功的厉害。说我师父给人发功治病把啥病都治好了。我开始给孩子大舅发功治病。在安康五六天,每天白天晚上发功治病两次,处于半清醒状态的孩子大舅像小学生一样跟着我“做操”,接受我的摆布。到我离开安康,也没见他有啥变化。
现在回过头想想,当时大家看我一定像看孩子大舅一样,说一句“有病!”
断断续续地,我前后练法轮功两年,不但生意一落千丈,自己差点走火入魔。我是见人就说我能发功治病,以至于见到我的人都躲我远远的。妻子也闹着和我离婚,说不离婚就离法轮功,不离法轮功就离婚。就在我 “发功治病”致富梦破灭后,在妻子以及家人的规劝下,我放弃了执迷的法轮功,重新回到正常生活,过起了早开门,坐门市,晚打烊的普通小市民生活。
1999年法轮功被取缔,我认识的几个练习法轮功的主要人物受到应有的教训,我庆幸自己早点走出法轮功的骗局,没有再继续害人,也没有害自己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