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晓梅,家住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道外区南棵街。哥哥刘训波,男,1968年10月14日出生,个体出租车司机。哥哥天性纯朴,憨厚老实,孝顺父母,爱戴兄妹,邻居有事有求必应,大家都夸他是懂事的好孩子。
1997年夏天,哥哥在营运时经乘客介绍练上了法轮功。“练功”一段时间后,他感觉颈椎和胃疼的老毛病确实有些缓解。于是,他把这些都归结于习练法轮功的结果,使他“练功”的热情更高了。哥哥凌晨就起身到公园练功点参加“集体练功”,还在站点买来《转法轮》书籍和一些练功磁带,白班一交车,回家就开始看书“学法”,听法轮功磁带,打坐“练功”至深夜。
哥哥整日出车十分劳顿,回家“练功”一盘腿就是几个钟头,我时常半夜醒来,都会看见哥哥在他屋里,眉心紧锁,表情痛苦的练功情景。我小声冲着哥哥说:“哥,你的脚都练肿了,别练了。”他边把门掩上边说:“只有刻苦练功才能打通筋脉,快‘上层次’,去睡觉吧。”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发现哥哥说话的语气些异样,动不动就在父母和邻居面前讲,“修炼人”要放下“名利情”、跟着“师父”能“飞升”、“圆满”的话。他还在墙上挂起了李洪志的画像,每天都对着画像一字一句地读《转法轮》,那份虔诚劲甭提了。逐渐地,他在练功点名气也大了起来,原因是他“学法”认真,刻苦“练功”,功友都羡慕地说他“练功”虔诚,“层次”上得快,这下哥哥更加飘飘然了。
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了法轮功。哥哥顿时陷入茫然之中,他时常神情忧郁地念叨:“我就要得‘圆满’了,就此放弃法轮功实在太可惜。”他把电视中播放的法轮功受害者被害场景看作是“师父”对自己的考验,依然抱着“圆满”的梦想,偷着在家中“练功”不止。
随着时间推移,哥哥承受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他希望靠拼命“练功”来排解压力,结果导致走火入魔,思维发生混乱出现幻觉。他时常顺嘴胡说自己开了“天目”,看到了“天国世界”,自己就将“圆满”了等不着边际的话。他曾多次在营运中向乘客炫耀自己开了“天目”,还跟乘客宣称自己即将“圆满”,“师父”就要把他送到金子铺地的“法轮世界”去做神仙。乘客看他神经有些不正常,怕遇危险,赶紧在中途下车,并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举报哥哥的不正常行为。公司了解情况后,几次找哥哥谈话,严肃指出其行为对公司正常运营造成了影响。可心智迷乱的他根本听不进去半句劝告,依然我行我素,最终被出租车公司按照公司规定解雇。
对于公司的解雇,哥哥并没表示任何怨言,还说这是“师父”对自己的考验,自己唯有经受住考验才能上更高“层次”、早得“圆满”。从此,他对“圆满”越发渴望,每天书不离身,即使睡觉都要搂着《转法轮》,“练功”、“学法”成为他生活的全部。他自我封闭,不愿同家人沟通交流,也不跟邻居来往。一次上街,他竟然指着一位路人说:“你是‘魔’,师父要除掉你了。”街坊邻居见他都会慌忙躲避,生怕他做出某种过激行为。父母和他交流他也是所问非所答,开口就是“放下生死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就是人”,没头没脑地乱说。
2001年后,哥哥发展到经常从梦中惊醒,嘴里喊着:“师父来接我了,我要‘圆满’了。”有一次,他在晚上“练功”时,突然跳起身跑到窗前,打开窗户,张开双臂做出要飞跃的姿势,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是‘神’,我要‘飞升’了、我要‘圆满’了。”吓得我大哭起来,父亲三步两步赶到窗前,把他从窗台上拉了下来。父母发现哥哥苗头不对,就好言劝说要带他去病院检查,他不屑地说自己是“神”,为啥要去“常人”医院接受检查,这是“师父”决不允许的。情急之下,父母只好求邻居帮忙,准备强行送他去病院。哥哥看到众人来家,立即跑到厨房抄起菜刀,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都是‘魔’,谁再靠近一步,我就‘除掉’谁。”父母怕出意外只好作罢。
2001年11月2日,哥哥一整天都不停地叨念自己就要“圆满成佛”了。家人平时听惯他叨咕疯话,所以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常举动。第二天早上,母亲做好早饭后喊哥哥出来吃饭,喊了几声没见答应就到房间找他,结果吓了一大跳。哥哥已经在自己房间上吊自杀了,等120急救的医生赶到时,哥哥早已停止了呼吸,时年33岁。
哥哥就这样走了,白白葬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我真心劝告那些还在痴迷法轮功的人们,早日迷途知返,珍惜生命,悲剧不再上演。
刘训波生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