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静,今年28岁,是包头市青山区一家私营医院的护士。闫丽是我的母亲,今年58岁,原本是包头市青山区一家国有企业的会计。儿时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性格温婉,漂亮干练的人,家里也总是收拾的一尘不染,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可是,自从母亲习练法轮功后,不仅打乱了一家人的平静生活,也毁掉了她的幸福人生。
母亲是家里的老幺,上有一姐俩哥,家里人都很宠她。幼年的时候姥姥经常带母亲去寺庙进香,所以母亲多少信点佛教。
1998年,母亲陪姥姥回山东老家探亲的时候带回一本《转法轮》。母亲兴奋地告诉父亲这是一种新功法叫法轮功,是讲“真善忍”,让人“做好人”,练功还能治病,修炼到最后还能“白日飞升”,希望父亲可以和她一起习练,这样有利于精进。父亲以为母亲说笑话没当回事,谁知母亲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仅买回大量李洪志的书籍和磁带,还利用休息时间听辅导课、背诵经文、打坐练功,甚至在上班的时候都抽空背诵经文。有好几次母亲都因为边背经文边做账写错数字,受到领导批评,可母亲却不以为意。母亲说,常人世界想到的得与失仅仅是个人利益,师父告诉她的却恰恰相反,不要总想追求常人要得到的东西,她们所要追求的是常人想得都得不到的。
渐渐地父亲也觉察到母亲的异常,以前我放学,父亲下班,母亲早就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我们。现在不管父亲几点下班,我何时回来,家里永远是冷锅冷灶,父亲忙碌了一天,不仅吃不上饭,还得做好了给母亲端到卧室,因为母亲要学法、背诵经文、练功打坐,没时间给我们做饭,甚至常常打坐到深更半夜,这些行为不仅影响了父亲的休息,也影响到了我的学习。而且母亲经常不和父亲、单位打一声招呼就出门,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为此单位领导曾多次找母亲谈话,希望她能认真工作,不要随意就不来上班,甚至警告母亲再在单位里练功就只能停岗、待岗,可是母亲根本不在乎,只要她的“同修们”一招呼,就和他们出去。父亲为此也曾和母亲争吵过,可每次母亲都以父亲是凡人,两人没有共同语言为由不了了之。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父亲常常用沉默的方式压抑自己。
记得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老师在考前家长会上说我的基础不牢,发挥不稳定,超水平发挥兴许能上本科,要不然可能考专科都玄。那段日子我的心情十分焦虑,可是母亲对这一切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不仅夜夜练功,还告诉我,父亲和她单位的领导都是没有文化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法轮功”是什么,她练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和父亲将来能升到天堂,那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练功带来的好处。母亲的这番话,不仅没有消减我的焦虑心情,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烦躁。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问自己:这是带给我儿时温暖记忆的母亲吗?
度过黑色的七月,我幸运地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父亲阴霾的心情也疏散许多,谁知此时母亲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起初,父亲并没有察觉,因为在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母亲告诉我说现在的父亲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是个没文化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法轮功”是世界上最好的功,发明这功的是世界顶级大师,这个大师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我之所以这么聪明能考上大学,是因为得了大师的遗传,大师不仅是她的师父,还是我的亲生父亲,家里书房墙上的那幅画像就是我的亲爸,过两天大师就要到我们家,现在她要去北京接大师。过几天我就能看见我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儿了。母亲的话不仅深深地刺激了父亲,也促使父亲下决心要和母亲结束这样的婚姻。
就在父亲一心为我筹备庆贺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的一张存折不翼而飞了,那可是整整三万元,是父亲为我上大学准备的费用。父亲赶紧去银行挂失才知道钱已经全部被母亲在几天前全都取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大约过了半个月,父亲单位的保卫处通知父亲去北京接母亲,我们才知道,原来母亲同父亲吵完以后就直接去银行取钱带上去北京找师父去了,去了北京后,母亲连续十多天在北京站等着接师父,不仅没有接到师父钱还被小偷偷走了。身无分文的母亲依然坚持在北京站靠讨饭等师父,最后被北京站警察巡逻时发现送到了救助站。
我和父亲永远无法详知母亲在北京的经历,因为在回家的路上母亲的行为就开始有些失常,一路大喊大叫:我在接师父,你们要干什么。回到家以后,母亲的行为失常得更加严重,常常一个人跑到街上自言自语:大师,你怎么还不来抱抱我呀。到后来,甚至不穿衣服就往外跑。后来经医院诊断,母亲患得是间歇性精神病。每次母亲跑到街上,父亲就只能和大姨、舅舅们四处寻找。为此,全家人被搞得是筋疲力尽。为了防止母亲再上街乱跑,经过家庭会议决定,父亲提前办理退休,二十四小时贴身看护母亲。
九年的时光父亲衰老了许多,姥姥也在这个期间去世了,这些母亲都感受不到,只有在我陪父亲去医院看望她的时候,她会自言自语地说:大师你什么时候来呀,你来抱抱我呀。看着母亲痴傻的样子,我在心里默默地流泪,往昔的幸福时光只能成为我和父亲记忆的片段。
李洪志你这个骗子!我恨你!你还我妈妈!还我温暖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