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叫周望娣,家住响水县张集社区,于1997年结婚成家,1999年2月生下孙女甜甜。女婿叫秦峰,在有线电视服务公司工作,婚后小夫妻婚姻幸福美满,孙女茁壮成长。2005年,甜甜上小学一年级,秦峰给望娣找了一份工作,是有线电视售后服务工作,有时会被派到客户家里负责检修和安装等工作。一年后他们在县城买了新楼房,购买了汽车。可以说,女儿的小家庭过的红红火火,幸福甜蜜,我们村里的左邻右舍全夸我找了个好女婿。可是,好景不长,2009年春节刚刚过,上班的头一天,女婿急匆匆跑来说:“妈,望娣手机关机,一天不见了,快去找。”
全家立即动员所有亲朋好友开始寻找,凡是能想到的电话都打过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不见踪影,秦峰到派出所报警求助,也是无果,日子一天天过去,望娣如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秦峰在报纸、电视、网络上都登了寻人启事,通过派出所调取小区、单位门口和上班沿途录像,发现望娣与一些陌生的男女混在一起。从家里出走时,她身上仍穿着过年的衣服,离开小区后,被一骑着无牌照摩托车的男子带走,拐向小路口便消失在监控视频里。
女儿离家出走后,我们老两口搬到女儿家里,照顾秦峰父女生活。时间过的好快,一晃八年过去,这八年里,甜甜已成大姑娘,马上面临高考。而这里八年里,开朗活泼的甜甜变得沉默不语,记得上小学时,语文老师部置的作文题目《我的妈妈》,她都写我的爸爸。每当我看到甜甜扔掉的废弃作业本上,密密麻麻写满“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都要痛哭失声。我知道甜甜是多么的想妈妈,可怜的孩子是有苦说不出呀!
我何曾不想女儿呢?我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如果不是有孙女、女婿的精神寄托,我早想离家出走,去寻找女儿。深夜里,我经常梦见女儿被恶魔捆绑,被架起来用火烧。每次从恶梦中惊醒,我都要去看看自己的手机,希望能看到女儿的来电。自从女儿离开家后,我养成了每天早、中、晚给女儿各打一次电话的习惯,虽然,电话那头永远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但我仍相信,女儿迟早有一天会开机。我经常为女儿手机充值缴费,让女儿的手机永不停机,自从女儿离家后,我的手机就再也没有关过,一直保持待机状态,希望电话那头会随时传来女儿的声音。女儿,你在哪里?快回家吧,妈妈好想你!
女儿离家之后,女婿秦峰的精神状态越来越颓废,做事常出差错,深受公司领导赏识的他,两年后,被公司照顾性的分配到仓储中心,做些简单的货物配送工作。每到长假,女婿就开着汽车,带上被褥和干粮,印上很多寻人启事,到全国各地去寻找女儿望娣,他的汽车上始终贴着望娣的寻人启事和照片。每次回来,我们都用期待的眼神盼望他把女儿带回来,但是,每次看着他沮丧的神情也就明白了一切。看着女婿消瘦的脸颊,我们老俩口曾经苦口婆心的劝他,去法院申请离婚,不要等望娣了,再找一个吧。他总是摇头拒绝,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折磨自己,我们知道,他比我们还想望娣,因为,他和望娣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同学的恋人。
2017年2月28日下午,一个电话惊醒了我,是派出所让我去认女儿,我傻呆了一分钟后,赶紧打电话给秦峰。当见到女儿时,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女儿判若两人,目光呆滞,脸堂黝黑。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母女、夫妻见了会抱头痛哭,会出现久别重逢的那种激动和泪奔场面,相反,女儿像不认识我们一样,傻坐在那里。
派出所告诉我们,你女儿精神有些不正常,自己已表达不清楚。派出所还告诉我们,是一个叫“全能神”的组织当初把女儿骗出去发展会员,跟着一个叫“带领”的头头走街串巷、走南闯北,到过河南、安徽、河北、山东等地,为“全能神”组织卖命。公安机关把这个头头抓获后,头头交待了女儿的下落,派出所到安徽解救了望娣,带回本地,经过查找,找到了我们家人。
由于女儿神智有问题,派出所同意让我们把女儿带回家看管。当甜甜放学见到妈妈的一瞬间,仍然控制不住思母情绪,抱着望娣嚎啕大哭,把所有的委屈和思念全部发泄出来。秦峰就像对待久别的恋人一样,用毛巾一遍遍给望娣擦嘴,小心的端着饭碗一口口喂她,我心酸的掉头抹去悲喜交织的眼泪,喜的是女儿终于回来了,悲的是,等回来的却是一个傻女儿。
晚上,我们给女儿清洗干净,伺候她睡下后,秦峰来到我们夫妻房间,对我们说:“爸妈,我准备卖掉汽车带望娣去上海最好的医院给她看病,让她尽快恢复健康,不再让她离开我们,我会陪她过一辈子,好吗?”秦峰的一句话,让我们夫妻老泪纵横,感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老公对秦峰说:“孩子,你想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我们全家砸锅卖铁也要治好望娣的病,让她重新过上好日子。”
女儿虽然痴傻了,但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却又回来了,幸福似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