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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父爱的童年

2016-06-08 11:11 来源: 凯风网

 我家住北京市西城区,现在一家物业公司工作。现在说起我的童年生活,虽也曾有过幸福,但更多的却是长期失去父爱的痛苦,这种阴影伴随了正值我少年的学习阶段,也直接影响了我的学习成绩和发展前程。 

我爸爸叫刘松林,原在西城区某旅馆工作。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十分疼爱我,每天上班之前都要摸摸我的头或亲亲我的脸蛋再出门。回家时,爸爸也会买些我喜欢的东西带回家。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期盼着爸爸快些回家。只要见到爸爸,我都会扑上前去,欢天喜地地接下爸爸手中的东西,看看爸爸都给我带回了些什么好东西。直到现在,我也经常回忆起和特别留恋那段美好的时光。 

1997年10月,我刚7岁,正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爸爸练上了法轮功。自此,家里的情况就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变化最明显的是,爸爸与妈妈的争吵逐渐多了起来。从此以后,妈妈就因为爸爸的反常行为而相互争吵不休,我的心情也由此愈加烦躁,有时竟无法正常写家庭作业和复习功课。 

为了学“法”,爸爸还花钱陆续从练功点买回来录音机、练功磁带、李洪志的书和“经文”等。因为用了家里不少钱,进而引起妈妈的不满。有一次,爸爸为了响应“大法”的号召,从家里偷偷拿出了好几百元捐了出去,这在当时来说,可是一笔数目不少的钱啊。妈妈原来就患有心率过速的毛病,因为心疼钱,气得妈妈病了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为此,爸爸没少遭妈妈的埋怨,他们俩的争吵也在不断升级,妈妈还曾抱怨地说过,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妈妈在一家地处郊区的国营工厂当仓库保管员,每天必须早起晚归的,也非常劳累。而爸爸因为要去“晨练”,也不管我了,我基本上就成了没人管的孩子了,中午只好用妈妈给的钱在外面买点吃的凑合一下。而且,自从爸爸练上法轮功后,就从来没有参加过学校老师通知召开的家长会,我学习成绩的好与坏就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这使我十分伤心。 

在我上了三年级的那年的春天,爸爸没去上班却在外面呆到到半夜才回到家,我已经早就睡觉了。爸爸回到家里就兴奋地告诉我妈说什么只有听他们李老师的话,大胆地走出去“弘法”、“护法”,才能上“层次”,这回像他这样的“大法弟子”很快就要“圆满”了。还说有李老师“法身”“罩”着“大发弟子”,出去“护法”是绝不会出事的。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跟他的功友跑到中南海去闹事去了。当爸爸向我妈说了这事情后,可把我妈妈吓得不轻,一夜都没睡好觉。 

2001年元旦前的一天晚上,爸爸刚下班回到家时,妈妈就立即对爸爸说:“社区居委会的主任来咱家了,说是政府说了,法轮功是邪教组织,让我劝你不要再练法轮功了。政府不会害咱们的,咱们要听政府的话,不练了行不?”而爸爸却对我妈说:“我们‘师父’是‘宇宙主佛’,是专门来地球‘度’我们‘飞升’、脱离地球这个人类垃圾站的。我已经练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能说不让练就不练了呢?我现在如果不练,那就前功尽弃,永无出头之日了。”就这样,任凭妈妈如何劝告,爸爸都置之不理。最后,只听爸爸对妈妈大喊了一声:“我说怎么现在还‘圆满’不了呢?原来你就是‘师父’所说的‘魔’啊!”妈妈听爸爸这么一喊,生气地不再理睬爸爸了。 

而爸爸非但不听妈妈的劝告,反而在2001年的元旦,还伙同功友们跑到天安门闹事而被拘,是管片民警通知我的妈妈,到丰盛派出所把我爸爸领回的家。这事一出,让妈妈觉得脸没地搁,连续几天更是不停地数落爸爸。我也因为爸爸闹出这不光彩的事情而觉得抬不起头。 

这年的“六·一”之后,妈妈见爸爸仍旧痴迷法轮功,怕爸爸再出去闹事,趁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将爸爸放在家里法轮功的书送到了社区居委会,此举让爸爸大为光火。为此,爸爸与妈妈又大吵了一架,还是说妈妈就是阻碍他“圆满”的“魔”。 

更让人预料不到的是,2001年9月23日,爸爸竟然彻夜未归,妈妈为此也是一夜未眠,不停地拨打爸爸的手机,然而爸爸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这让妈妈顿觉不妙,感觉我爸爸一定是出事了,第二天妈妈向单位请假寻找爸爸。妈妈问遍了爸爸的亲戚朋友,均不知下落,到爸爸工作单位的旅馆打听,也毫无音讯。 

爸爸的失踪,让我们这个家几乎陷入瘫痪的境地。在那一段时间里,妈妈终日流泪不止,像丢了魂似地精神恍惚,不但在工作上丢三落四的,就是在家里也无心做饭,有时坐在椅子上一沉思就是俩钟头,人立马就瘦了许多。看到妈妈难受的样子,猛然没了爸,我的心也很难受,当着妈妈的面,我还是忍不住哭着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吗?我会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的。见此,妈妈不由得搂着我放声大哭,我们娘俩哭作一团。 

也就是在那年的冬天,我因为受了凉而感冒了,高烧39度多,还咳嗽了半个多月。这时的我,多么想爸爸能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直到2002年的春节前,才接到已失踪四个月的爸爸打到家里的电话。他对我妈说,北京“魔”太多,他现在外地,有师父的保护,不会出事的,等他“圆满”了,就一定会回来接我们娘俩一块去“法论世界”享福去的。任凭妈妈哭泣着劝说,爸爸都置之不理,竟然挂断了电话。从此,爸爸再度消失了。 

在之后的时间里,我和妈妈相依为命,仅靠妈妈挣那点微不足道的工资生活和供我上学,其生活之艰辛可想而知了。在这艰苦的日子里,我很少穿新衣,就靠着那一身校服,夏天看同学放学回家边走边吃雪糕或零食,馋的嘴里直流口水,但我从来没有向妈妈提起,怕妈妈伤心。因为没有了爸爸,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自卑感,开始少言寡语了,也不愿意和同学和老师交流了。 

2005年7月,这时我已经初中毕业,今后是选择考高中,还是上中专,我面临着痛苦的选择。因为我当时在全班学习成绩排位一直是靠前的,考上高中甚至重点高中都是可能的。然而,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我也不得不选择了一所职高学校就读,这当然是我抱憾终生的事情了。 

直到2006年的夏天,爸爸才突然回到了家里。听爸爸讲,他当时是因为相信李洪志能“度”他“圆满”,认为家庭这个“情”,已经成为了他修炼的羁绊,必须排除家庭和外界的干扰,放下“情”才能“圆满”。所以,爸爸才做出了离家继续修炼法轮功的决定。在那几年的时间里,爸爸东躲西藏,有时在功友的家里住,有时在打零工的单位住,有时甚至露宿街头,为的就是“圆满”。

如今,醒悟后的爸爸对我说:“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才让你们受了那么多的苦,这都是因为我被李洪志和他的法轮功骗了,才离开你们的。今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