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2日,大卫·乔高、大卫·麦塔斯和葛特曼联合抛出了一个名为《活摘-大屠杀》的报告,声称中国每年有6-10万例器官移植手术,器官来源主要是法轮功等“良心犯”,从2000年至今,已有150万名法轮功人员被摘取了器官。
这个版本,内容较以往更加耸人听闻,证据似乎更言之凿凿,但这个报告,一经发表却反而引起了国际社会,尤其是国际器官移植学界的强烈谴责。世界卫生组织(WHO)、国际器官移植协会(TTS)、国际器官捐献与获取协会(ISODP)等组织纷纷发表声明,有关国际权威专家发表谈话,一致谴责法轮功的说辞,认为纯属一派胡言。理由其实也很简单,每年6-10万例几乎相当于全世界器官移植手术的总量,中国根本不具备这个能力。因这些国际组织和权威专家的反驳并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不再赘述。
通过仔细阅读法轮功推出的这个报告,实事求是地讲,还不得不佩服法轮功所下的功夫(大卫·乔高、大卫·麦塔斯和葛特曼虽然挂名抛出了的这个报告,但幕后键盘手还是法轮功)。报告回顾了世界移植发展史,讨论了世界器官移植伦理标准,详细描述了中国器官移植进程和存在的问题(当然是以法轮功的视角),不厌其烦地逐个分析了中国具有器官移植资质医院的床位、医疗条件、移植数量等,追踪了中国知名器官移植专家的活动及公开发表的文章,等等。读到此,如果法轮功是真正出于促进中国器官移植事业的健康发展的目的,似乎还是可以理解。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法轮功作了那么多的铺垫,绕了那么大一个圈,最后的得出结论是,中国的器官移植能力很强,器官需求量很大,但正常的渠道无法满足如此巨大的需求,所以国家就有组织地对法轮功人员的器官进行了“活摘”,用以发展器官产业链来牟利。关于这个结论,依然和以前抛出的所有“报告”都一样,还是从假设到假设,既没有一个真实的案例来支撑,也没有一个直接证据来证实,主观臆断加“迫害”狂想,典型“自己造谣自己信”,煽情代替事实,骗取同情是真。
凭心而论,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器官移植事业的起步阶段,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是在所难免。中国在器官移植领域出现的管理上、操作上的问题,发达国家在当初起步时,也曾出现过。即使是现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器官移植的规范化管理也不敢说就没有问题。关于人体器官移植的法治化进程,西方一些国家也是近些年的事。英国1989年颁布《人体器官移植法案》,日本1997年颁布《器官移植法》。2008年4月,来自世界78个国家的代表在伊斯坦布尔召开会议,通过了《关于反对器官倒卖、器官移植商业化和器官移植旅游的伊斯坦布尔宣言》,确立了公开、透明、可溯源等器官捐献与移植的原则。由此可见,器官移植的规范化、法治化,世界各国基本上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2007年,中国政府颁布了《人体器官移植条例》,标志着中国人体器官捐献与移植工作进一步走上了法制化和规范化的轨道。中国人体器官捐献与移植遵循自愿无偿、知情同意、伦理审查、公平分配、可溯源管理、违法必究等原则。中国建立并不断完善了中国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计算机系统(COTRS),确保器官获取专业、高效、公正,建立了肝脏、肾脏、心脏、肺脏等4个移植数据中心,实现了移植器官的可溯源管理。2011年,中国《刑法》第八修正案明确把器官买卖入刑。特别需要称道是,2015年中国成功实现器官来源转型,公民捐献成为器官来源唯一渠道。2015年中国完成器官捐献(DCD)2766例,2016年上半年完成器官捐献1795例,位居亚洲第1位、世界第三位。中国人体器官捐献与移植运行已完全符合WHO的指导原则,得到WHO和世界移植协会(TTS)的高度评价。中国器官移植领域的改革,充分表明,中国作为已融入国际社会的负责任的大国,完全有气度、有能力在不断改进的基础上做得更好。
问题关键在于,中国存在的问题也好,国际社会的善意批评也好,和子虚乌有的法轮功人员被“活摘”没有半点瓜葛。从中国器官移植改革与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角度出发,推断出中国大量摘取法轮功人员器官,纯属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偷梁换柱。中国是个法治国家,有着完备的法律体系和刑事法律制度,尊重和保障人权,绝无可能出现所谓大规模“屠杀”“良心犯”的现象。对极少数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法轮功骨干分子,即使中国司法机关依法进行了其责任,也并不是因为他们习练了法轮功,而是从事了其它的违法犯罪的活动。这些处罚,完全是经过严格程序进行的。更何况,迄今为止,根本没有法轮功人员因从事邪教违法犯罪被判处死刑。也就根本谈不上什么法轮功人员被摘取了器官。不然,如按照法轮功声称,十几年间,共有150万法轮功人员人间蒸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找不出一个真实的案例?因此,“活摘”始终是一个缺乏事实根据、充满逻辑矛盾的伪命题。
逻辑学上有一种逻辑推理的错误,被称为“稻草人谬误”,属于不相干谬误的一种。这种谬误好比A要攻击B,却在B旁边立了一个稻草人来代替B,轻易将稻草人击倒,以为他已击倒了B。法轮功的“活摘”器官谣言,完全就是一个“稻草人”,即使炒上天,也不过是个根本不存在的命题。
可以预见,随着中国器官移植事业的发展,中国器官捐献与移植体系逐渐融入国际社会,与世界接轨,法轮功的“活摘”谣言将失去立足之地。